北风中叮当作响,朱红窗棂被吹得咯吱颤动,几片枯叶粘在明黄窗纱上,如同景帝心里此刻怎么都拂不去的阴翳。 李忠心的拂尘第三次扫过鎏金香炉时,景帝猛地将狼毫笔掷在龙纹书案上。 墨汁溅在摊开的宣纸上,把那列“爱姆十六”的字迹晕染成狰狞的爪痕。 他心里乱如麻团,盯着自己抖的右手,突然想起先前鲁鹤鸣面圣时,那铠甲下的衣裳似乎都被冷汗浸得能拧出水来,可见其已被苍州王的兵器吓得失了魂。 “陛下……”李忠心刚开口就噤了声。 他看见景帝绣着金龙的袖口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。那是先帝最爱做的动作,每当朝局动荡,这方寸之间的温凉就成了帝王最后的支点。 窗外的天色更阴暗了。景帝踱到《九边舆图》前,苍州的位置被他用朱砂圈得刺目。 ...